文／陳冠甫
近來中國文攻武嚇不斷，儘管中國官媒《環球時報》罕見呼籲「台海地區解放軍、美軍和台軍都應該恪守不開第一槍的原則」。但中國《央視》卻加碼稱解放軍「明天展開台灣上空演習也不是沒有可能。」對此，中國網路也瘋傳「假如明天上戰場！駐福建某部隊官兵寫下生死告別信」報導，更讓台海氣氛產生詭譎的開戰氛圍。
▲蔡英文、習近平（組合圖）
每個國家軍隊出動時都會宣稱是根據法律而行動，像日本二戰前攻進中國青島，理由就是英日同盟，所以即使是威權的中國，也會有一套自圓其說的說法，一方面形塑愛國的氣氛，一齣合乎對內宣傳由情理法各層面構成的邏輯，提供收復台灣與民族大義間的完整劇本。另一方面阻擋台灣接受其他國家外援的國際法律正當性。
特別中國基本完成對內、對外發起攻擊的抗辯說法，國內法以《反分裂國家法》作為衝突依據，國際上早已不斷重申「一個中國原則」，實則是為鋪陳戰時得以宣稱台灣侵害中國「領土完整與政治獨立」的藉口，繞過聯合國憲章第二條第四項「禁止武力使用原則」，另一方面也可以同個說法，阻擋台灣接受他國外援的法律正當性。
值得關注的是聯合國憲章中「禁止武力使用原則」的第二個例外規定，圍繞在行使「自衛權」權利上，行使自我防衛的前提，一般理解為遭受武力攻擊的反擊，卻也存在能否在面對明顯武力即將發動的威脅前，先發制人「預期性自衛」的問題。
▲解放軍東海軍演。（圖／翻攝自央視）
直白說，為何台灣可能必須要承受第一擊？曾有報導稱，台灣國軍將採取「主動防禦，不排除先發制人」，雖然隨後被國防部長嚴德發否認「強調國軍是有『先發制人』的能力，不過不會發動第一擊」。可以預見當兩岸隨著敵意螺旋與情報偵蒐，為回應對方軍事作為而開始兵力集結，說法上容易符合預期性自衛的要件。
儘管「預期性自衛」的合法性存在爭議，恰巧以歷史經驗觀察，所謂「大國」經常以某國存有威脅發動攻擊，包含近年美國空襲敘利亞就以預期性自衛為由，中國大力雖反對類似主張，可是難保到時中國納為己用。
▲解放軍東海軍演。（圖／翻攝自央視）
自衛權的好用之處在於，倘若搭配中國所處的聯合國安理會，更有加強效果，條文規範在安理會介入前，國家得以行使武力自衛，對台灣而言，會是中國名為自衛，實為侵略的戰爭。到時各種程序上杯葛將會大大拖延國際調停的時間，回顧波灣戰爭期間就花了四個月集結共識並且出兵干預。
某種程度，美國共和黨議員泰德、約霍所提出《預防台灣遭侵略法草案》正是要以預先授權的方式解決，美國動員武裝部隊的時程，到時如何介入？可能也循著同樣的自衛權行使脈絡，輔以區域聯防的集體自衛權。一套國際法各自表述，就看當下時空環境與國際情勢，台灣如何建構自己的立場。
《作者簡介》陳冠甫，國立臺北大學法律研究所研究生，關注台灣未來，時常評論政治、社會相關時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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