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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國昌狗仔案燒!當東廠鬥爭政敵,怯戰神指揮的長鏡頭實現了誰的正義?

文/退休醫師、《要有一個人》作者楊斯棓​

當東廠鬥爭政敵,怯戰神指揮的長鏡頭實現了誰的正義?

​一齣政治B級片續集,總比第一集更不堪入目。前一幕,是倉皇辭廟的貞女,為自己匆忙搭建轉眼全垮的貞節牌坊;這一幕,則是男主角終於從後台走出,卻不是為了謝罪,而是搶過麥克風,鞏固台下漸漸走散的觀眾。

楊斯棓​:當東廠鬥爭政敵,怯戰神指揮的長鏡頭實現了誰的正義?(圖/翻攝自楊斯棓臉書)
楊斯棓​:當東廠鬥爭政敵,怯戰神指揮的長鏡頭實現了誰的正義?(圖/翻攝自楊斯棓臉書)

​神隱三日,國昌先生終於開了直播。這在數位時代,等於古代帝皇的「下詔罪己」。萬民翹首以待,以為會聽到一番沉痛反思,豈料等來的,是一場暴怒的控訴,一場將偷拍高舉為聖戰、將「狗仔」一詞重新定義的語言魔術。

​他長期宣稱「吹哨者保護協會」是為揭發執政黨的滔天大案。

然而,當他高喊「全國最大的狗仔集團就是鏡傳媒」時,其聲嘶力竭的模樣,卻不像一位揭弊的聖徒,反倒更像倫敦東區被警察堵在暗巷裡的小偷,情急之下,指著警察的鼻子大喊:「你才是賊!」

​最令人拍案叫絕的,是他為自己的跟監行為,找到了一個閃閃發光的詞彙:「反蒐證」。

​公眾的質疑倒海而來,以前連羅福助之流,也嚷嚷自己幫眾是要替「天」行「道」,動輒可以關立院同仁狗龍,或抄起立院報夾,以「伸張正義」為名,把立院同仁打得頭破血流。

​黃國昌當然不像羅福助使用肢體暴力,他用的是另外一種形式的暴力,就像東廠,就像秘密警察般的對付立院同仁、對付他本該以正當途徑質詢的官員,甚至是對付柯文哲。

​東廠是一台恐怖機器。大明帝國末年,只因東林黨官員上疏彈劾權宦魏忠賢,東廠便羅織「受賄」罪名,將楊漣、左光斗、魏大中、周朝瑞、袁化中、顧大章等「六君子」直接逮捕下獄,在法外之地用盡酷刑,將一代忠良活活折磨至死。其核心之惡,便是將政治鬥爭包裝成罪案,以私刑取代國法。

​而秘密警察之害,台灣的記憶猶新。

​戒嚴時期,《自由中國》的雷震先生只因籌組反對黨,挑戰威權統治,便被警備總司令部扣上「知匪不報」的大帽子,由軍事法庭判處十年徒刑。

​所謂的「罪證」,不過是他追求民主的言論與行動。這種將異議者打成敵人的手法,正是秘密警察踐踏人權、鞏固權力的模式。

​試問這「替天行道」的「吹哨者協會」,金主是誰?

​跟監了這許久,究竟「跟」出了什麼驚天大案?

​眾人的提問,指向一個核心——那具本應對準權力腐敗、替天行道的「戰神的長鏡頭」,怎麼成了窺探政敵私域、打擊異己的私家工具?

​而這具長鏡頭究竟捕捉到了什麼?不是叛國的密約,不是金權的交易,而是一場醫師節的晚宴。

​一位無意從政的女醫師,在與同行的聚會上,向一位政治人物請益關於「原住民健康不平等」的議題。如此專業、文明的場景,透過長鏡頭的稜鏡折射,再由政治盟友的口中散播出來,竟成了一場充滿「粉味」的曖昧飯局。

​然而,劇本的拙劣,正在於它低估了角色的尊嚴。這位田醫師,沒有哭訴,沒有憤怒,而是以一篇溫柔而堅定的文字,祝自己「醫師節快樂」。

​她坦然承認對政治人物的尊敬,源於對方能聆聽批評;她優雅地將「粉味」的詆毀,轉化為對身處困境、努力生存的女性的讚美。

​這種從容與格調,將一場精心策劃的抹黑,變成了一面映照出窺探者內心齷齪的鏡子。

​當時那篇充滿人性光輝的證言,比任何政治人物的咆哮,都更清晰地揭示了:那具「戰神的長鏡頭」,最終對準的不是什麼巨奸大惡,而是普通人的尋常生活與專業交流,其目的不在揭弊,而在於製造羞辱,「只要你是我政敵的朋友,我一併羞辱你」,此乃黃氏邏輯。

​也因此,滿城喧囂的,盡是些瑣碎卻致命的對黃國昌的提問:

你認不認識那位辭職的謝姓女記者?

​你是否現身於安和路二段七號四樓的秘密會議?

​你的手機裡,是否曾打出「感謝,XX收隊,辛苦了」的指令?

​而正當這些問題還在空中迴盪,現實的劇本,竟比任何諷刺文章都走得更快、更決絕。

​那家刊登偷拍內容、為其發放臨時採訪證的《菱傳媒》,今日一早,傳來了它的訃聞。

​何其諷刺!這場景,簡直是十多年前英國「竊聽門」醜聞的廉價台灣復刻版。

​那家擁有168年歷史的《世界新聞報》,並非死於經營不善,而是死於倫理的癌變——旗下記者為求獨家,大規模非法竊聽政要名流乃至一位被謀殺女孩的語音信箱。

​醜聞的關鍵,不僅在媒體的墮落,更在於媒體與權力的緊密勾結:該報前總編輯庫爾森(Andy Coulson),轉身便能進入唐寧街十號,成為首相卡麥隆的通訊總監。最終,傳媒大亨梅鐸為了保住更大的商業利益,才忍痛將這張百年老報送上祭壇。

​如今,在台灣這座舞台上,劇本幾乎一模一樣:一家媒體,因捲入政治人物的監控疑雲而被賜死;一位本應監督權力的記者,被指控與權力核心過從甚密。

新入主的台鋼集團,其「快刀斬亂麻」與梅鐸的壯士斷腕,背後的邏輯,皆非新聞倫理的幡然悔悟,而是資本對於品牌汙點的零容忍。

​看門狗還沒咬到賊,卻先被真正的主人一槍打死,因為帶牠出門的輕狂主人,玩得太low,玩得太沒底線,玩得實在太過火。

​​​試問揭弊的行為本身,是否可以超越司法?

​一個人,或一個協會,能否自詡為正義的化身,從而擁有極不對稱的、不受節制的監控權力?甚至是偷拍後開直播引導受眾看圖說故事,輕鬆毀人名節,陷受害者被舉世鄙夷?

​那熊熊烈焰,最終恐怕只會證明一件事:當一位「戰神」,因怯戰而神隱三日,再以咆哮取代回答時,他離那座為自己量身訂做的 Guillotine(斷頭台),也就不遠了。

​當然,在今日台灣,這座 Guillotine,是由選票、民意、歷史的評價所打造。

​它即將揮斬的,是一個曾經令人期待、如今卻被無數個「不敢回答」所侵蝕,甚至已開始陪葬掉媒體性命與公民尊嚴的政治神話。​

外稿
#黃國昌爆養狗仔跟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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