圖、文／鏡週刊
在印尼雅加達的一場細雨中，3名全身塗滿銀色油漆的年輕男子阿里、凱里斯和里揚赤腳站在路口，向來往的車輛乞討零錢。他們被稱為「銀人」，這種令人心酸的表演，成了他們勉力求生的方法。
《曼谷郵報》報導，25歲的阿里坦言，他從未想過要用這樣的方式謀生。他渴望一份體面的工作，但當想到家中等待的妻女，所有羞恥感瞬間被現實打敗。「只要能讓她們吃飽，我可以忍受一切，」他輕聲說。
塗在身上的油漆刺痛著皮膚和眼睛，每次擦拭都像刮去一層皮。運氣好的時候，他們一天可以賺到20萬印尼盾（約新台幣400元），但通常只能賺到12萬印尼盾（約新台幣220元）左右，遠遠低於雅加達每月500萬印尼盾（約新台幣9,168元）的最低工資，勉強能應付日常開銷。對他們來說午餐像是奢侈品，「只喝水、抽根菸就算了，」阿里苦笑。
歷經新冠肺炎疫情後，雅加達工作機會更加稀少，年輕人即使努力，也往往無處可去。貧窮緊緊跟隨著這座城市的邊緣人。傍晚時分，3人一同搭著破舊的嘟嘟車回家，連菸都要分著抽，沿著汙水橫流的河岸，穿過鐵道，走回位於貧民區的小屋。
回到家，阿里蹲在井邊，一桶桶清水沖洗掉厚重的銀漆。眼睛痛楚蔓延，但當他看到女兒天真的笑容時，一切疲憊彷彿被溫柔地抹去。「只要抱著她，什麼都值得了，」他說。
阿里知道，這條路太苦，他希望女兒不要走上同樣的命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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