編譯曾宜婕/綜合報導
《經濟學人》20日報導指,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近期似乎有逐漸隱退的趨勢,無論是開會頻率,還是公開露面的次數都不如以往,在管理方面也不像統治初期般集權,有權力逐漸下放的跡象。然而,種種跡象仍顯示出,習近平仍不斷地鞏固自身掌控權,專找他信任且聽話的親信協助管理,卻未指定任何繼任者,似乎是在為長久執政的未來鋪路,讓他即便不露面,也能確保他的權力無所不在。

▲習近平與俄羅斯外長會面。(圖/美聯社/達志影像)
習近平日益強大的影響力
近期許多跡象都指出,習近平近日重塑黨的高層領導方面取得的驚人成功:昔日舊勢力的衰亡,忠誠政權的崛起,中國最高領導人似乎沒有任何競爭對手。習近平掌管著世界第二大經濟體,還擁有著龐大的軍事力量。此外,各國家都爭先恐後地想和他碰面:他近期接待了印度和俄羅斯外長,並與澳洲總理舉行了會談。而美國則堅稱,習近平與川普今年也「極有可能」展開會談。
習近平掌權後對昔日舊勢力的壓迫
中國政壇高層的運作仍是黑盒子,如果領導人身陷麻煩,外界永遠是最後一個知道的。但有分析指出,習近平的領導風格近期展現出微妙的轉變。在領導初期,習近平強化了委員會的系統以掌控整個官僚機構,但消息指出現階段他正在隱退。習近平逐漸減少公開露面的次數,而某些由他所主導的委員會也降低了開會次數,其他的委員會習近平則交託付親信執行議程。這些發展不但不會威脅中國共產黨總書記的權威,反而可能會強化其領導地位。
如果這項轉變的確正在發生,這就說明了自習近平2012年掌權以來,他是如何冷酷無情地集中權力,許多官員因為習近平的統治受到調查。報導指,2024年4月的打擊行動已經有43萬人遭調查。
中共軍方的三號人物 已被消失逾3個月
近期軍隊的肅清行動也引人注目,許多曾任職於中央軍事委員會的將軍,正接受調查或是已經被消失。中央軍事委員會是由習近平領導的武裝部隊。中共軍方第三號人物、中央軍委副主席何衛東是近期最知名的案例,他是自1967年以來被擊退的最高位階軍事將領,他在3月的「兩會」後便下落不明,目前仍無消息。
習近平擔心由親信組成的政黨可能會造成一些問題,這些忠誠的官員可能較缺乏經驗,會避免傳達壞消息或揭發貪汙的可能。對此習近平在6月30日告誡24位政治局成員:「必須將自我革命的弦繃緊。」
習近平掌權後,他動用權力介入一系列的委員會,使他能夠避開國家官僚機構以及其他既得利益者。這些委員會是習近平強大的組織工具,他甚至可以移除非由他指派的官員,例如前國務總理李克強。習近平設立了數十個委員會,以監督不同的區域,掌控國內的各個事項。美國智庫亞洲協會牛犇(Neil Thomas)指出,近期習近平大多時候不會參加會議,只會根據會議寫出相關的指令。
委員會開會次數降 顯示習近平逐漸退居幕後
最近相關會議的次數似乎也正在下降。在習近平最初執政的5年內,最重要的經濟改革委員會開了38次的會議。自2022年以來,該委員會只召開了6次會議,而自2024年8月以來,沒有公開宣布任何會議。其公報篇幅也逐漸縮短,這代表著委員會做出的決策也越來越少。研究公司「龍州經訊」(Gavekal Research)的貝多爾(Christopher Beddor)指出,由習近平領導的其他委員會也有相同的趨勢。
在6月的會議中,中共中央政治局制定了規範(儘管這些規定未被公開),首次闡明了黨委的職務:「在不逾越的情況下互相合作,確保執行指令但不能踰矩。」格拉斯哥大學史內普(Holly Snape)表示,這可能是為了確保即使習近平不在場,他的議程仍然有效。這些跡象都指出國家需以習近平的指令為最高原則,且沒有任何分裂勢力的存在。
習近平「下放權力」:蔡奇、李強、丁薛祥受重用
習近平另一項政治的轉變是「權力下放」。他將一些重要委員會的管理職下放給下屬。加州大學聖地亞哥分校史宗瀚(Victor Shih)指出,限制組織的權力可能讓習近平對於掌權也較為安心。他尤其信任幕僚長蔡奇、國務院總理李強和副總理丁薛祥。他們自2023年被各自授予領導不同的委員會,他們都是中央政治局七人常務委員會中權力最高的人物,習近平在2022年打破常規提拔他們,他們和習近平有強大的連結,但彼此間卻幾乎無任何交集。
蔡奇被視為是習近平最信任的顧問。他掌管著黨內領導層的日程安排、通訊和安全。同時,他也掌管黨中央龐大官僚體系的日常運作。另一方面,從最高領導人習近平逐步下放權力中獲益最大的,似乎是經常被忽視的李強。
習近平仍是省長時期,李強就在2004到2007年間擔任他的參謀長。李強後來也獲得了原本前任官員被剝奪的職責,包括一些經濟政策的發言權。李強似乎也贏得習近平極高的信任,李強7月代替習近平在巴西參加金磚國家峰會,這是12年以來習近平首次缺席。
李強在國家機關內部也擁有相當的影響力。新的規定允許他隨意召集官員,並就他選擇的議題召開會議,除了習近平,李強是唯一一位擁有如此權力的領導人。

▲李強今年代替習近平參加金磚峰會。(圖/美聯社/達志影像)
尚未指定繼任者 「習帝」仍無退位跡象
將權力分散給親信,卻不指認任何繼承者,似乎是領導人將執政至年老的跡象。習近平現年已72歲,沒有任何跡象指出他將於2027年任期結束後退位。毛澤東和鄧小平都曾下放權力以確保下屬能互相制衡,沒有人能獲得過多的權力。他們向神諭般在幕後操弄著意識形態。也許習近平將打造一個類似的體系,即使缺席,他仍然握有至高無上的權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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