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者許瓊文、楊東漢/綜合報導
劉邦友血案讓8個家庭破碎,案發已經過了20年,案情卻像石沉大海,陷入膠著,究竟兇手是誰?為了什麼?專案小組花了20年時間,不只抓不到人,連殺人動機至今也搞不清楚。民國85年11月21日,2名歹徒光天化日,潛入當年桃園縣長劉邦友的官邸犯案,他們從早上6點半進入,到8點20離開,2個小時時間壓制9個人行動,包括當時的縣長劉邦友、機要祕書徐春國、司機、警衛、縣議員,這9個人最後都被歹徒槍決,只有縣議員鄧文昌在急救後死裡逃生,血案造成8死1重傷,從此,官邸鬼影幢幢傳聞不斷,無人凶宅不只聽到有人哭泣哀號的聲音,屋裡電燈也呼明忽暗。甚至有人在8個人陳屍的警衛室旁邊的客廳,發現八隻死貓,難道這是8條人命的含冤未雪,還是單純巧合?不論哪一個,枉死8人的官邸,就此成了台灣最恐怖的凶宅之一。
▲劉邦友血案至今已經20年。
暗夜狗吠,吵得劉邦友夫婦不得安寧,莫非死神已悄悄走進縣長官邸。天微亮,清晨6點多,這一天是星期四,一如往昔,上班人車慢慢出現在縣長官邸前的縣府路上。而在官邸內,外傭Judy走到大門口拿報紙,瞥見了一名男子坐在警衛室裡頭,但沒有特別注意。7點幫傭劉如梅進入官邸,和Judy準備早餐;7點10分司機劉邦明也來到官邸接縣長上班;機要秘書徐春國在7點35分提著雞湯走進官邸;8點鐘,劉邦友梳洗完畢走下樓,這是Judy見到縣長的最後一面。
3分鐘後,2名縣議員鄧文昌、莊順興,以及秘書梁美嬌開車抵達官邸,車子停在大門口外,2位議員走進官邸。梁美嬌則是買完早餐後回到車上休息,緊接著官邸警衛劉邦亮和劉明吉兩人交接輪班,衛生局技正張桃妹則是來拜訪縣長夫人。不過這群人最終被集中到2坪不到的警衛室裡。
連珠砲似的槍響從警衛室傳來。血案採訪記者張昱傑:「當天早上8點多鐘,我們就接到消息說劉邦友公館發生了命案,一開始的訊息是,聽說是警衛開槍尋短。」
▲官邸內的9個人被集中到警衛室。
趕到現場一看,滿地血跡,躺了9個人動也不動,唯獨躺在桌腳邊的鄧文昌微微抽搐,尚存一息。狂奔疾馳的9輛救護車發出急促刺耳的警笛聲,和死神拔河的結果,除了鄧文昌保住性命外,其他8個人一點生還的機會都沒有。血案採訪記者張昱傑:「死亡的是8個人,驗屍的檢察官口述,這8個人的面目是非常驚恐的 。」
▲驗屍的檢察官表示8名死者的面目非常驚恐。
血案太駭人,親眼目睹兇手離開的外傭Judy被警方視為重要人證。記者:「兩個人?」Judy:「是。」記者:「男的女的?」Judy:「男的」記者:「多高?」Judy:「大約180幾公分。」
▲外傭Judy。
匆匆一瞥,Judy也只知道這些而已,但還有2個人曾和歹徒交手過,第一個就是幸運從槍裡生還的鄧文昌。資深媒體人黃敬平:「雖然撿回一命,可是他的腦部組織已經受到重創,記憶功能毀損,對於事發當時發生了什麼過程,幾乎都已經不復記憶了。」
另外,鄧文昌的秘書梁美嬌,當時被兩2名歹徒挾持,最後被丟在虎頭山上,這段和歹徒共處的關鍵時刻,梁美嬌向專案小組描述他們的特徵,幸而發布查緝專刊,但20年過去依舊未能破案。神探李昌鈺:「鑑識組人員到了時候,現場大部分被破壞了,這個兇手來的主要的目的,他就是來殺人,有一個特定的對象,其他的人都是很不幸的陪葬者。」凶手是誰?動機為何?這棘手的問題,讓前刑事局長楊子敬怎麼想都想不透。
▲鄧文昌雖然逃過死劫但記憶受損。
前刑事局長楊子敬:「我就一個人睡不著,睡不著覺的時候,就開車子就到現場附近去逛,雖然是迷信,因為這個死者,他會不會來幫我們這些專案小組,提供什麼靈感給我們。」
楊子敬沒夢過他們,倒是住在附近的人,穿鑿附會把官邸描繪成台灣最恐怖的凶宅。附近鄰居:「電話聲一直在響,而且特別大聲,(都在幾點)半夜。」民俗專家張沛檥:「我們有住在那邊的住戶,或者是說從那邊經過的,就是說,有坐計程車有人叫車,但是停下來沒有人。」
資深媒體人黃敬平:「晚上的時候燈火通明,可是問題是那已經荒廢很久了,還有人曾經看到晚上有人穿西裝,在院子裡面走到房屋裡面。」甚至傳說,清潔隊員在官邸打掃時,發現了8隻死貓的屍體,和8個人枉死吻合,令人不寒而慄。
民俗專家張沛檥:「他們剛剛發生的時候,在燒這個金紙,就有刮那種龍捲風,就一看目視,人家會覺得沒風呀很熱呀,怎麼會有一道這一種很玄的風、很冷很寒的風?所以大家都是心照不宣,就感覺真的有來收這個錢。」
▲廢棄的官邸有許多詭異的傳聞。
血案採訪記者張昱傑:「我親眼看到的事情就是,當時的攝影的記者同事,把攝影機舉起來由上往下拍,結果攝影機一舉起來就故障,就沒辦法錄,放下來檢查又是好的,那當時我就立刻雙手合十面對著官邸,向劉縣長說明,那講完之後呢,攝影機拿起來拍就順了。」
民國93年,桃園縣長官邸拆除,別人不敢住的地方,最後決定給警察來住。血案官邸施工工人:「事實上我在做很順呀,但是你看我後面都掛個符,人都是肉體,怎麼會不怕?」凶宅改建成警政大樓,希望能用正義之氣壓住枉死鬼的怨氣。
資深媒體人黃敬平:「私下刑警曾經透漏說,在靠近原來縣長官邸客廳重建那個地方付近,他們的電梯不受控制,每一層都停。」傳說中,不受控制的電梯,就位在大樓入口處,從那兒一直延伸到後面銬犯人的位置,就是命案當年的警衛室,初次到此拜訪的我們,並非發現坊間盛傳的任何不尋常。
▲廢棄官邸被改建為警察局。
志工梁秝蓁:「我不會害怕,(為什麼)因為這個關公在這邊保佑著我們。」
民俗專家黃堉驂:「警察局本身他們的警徽,就是帶有陽氣,來去鎮住這一些不好的一些煞氣。」
浩瀚正義形象讓人遠離恐懼,20年過去,也漸漸擺脫了凶宅陰影,但沒辦法遺忘的是,8條人命曾在那,慘遭幾近槍決似的集體屠殺。由於跡證太少、疑點太多,甚至連兇手的殺人動機和目標都沒理出頭緒,叫家屬情何以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