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背上的民族！蒙古草原信仰「以火獻祭」　通天巫師掌天機

記者李宛儒、蔣宏儒／採訪報導

近來熱播的清宮廷劇，薩滿巫師形象讓許多觀眾印象深刻。其實薩滿教正是源自於中國大陸北方草原民族的原始信仰，「灑滿」被認為是通天巫師，掌握人與天之間的神祕知識，藉由樂器、音樂與神靈溝通，替民眾指點迷津，灑水、灑奶酒做儀式。但這樣的民間信仰在現代蒙古首都已經很難找到，13世紀之後，藏傳佛教傳入蒙古地區，政治菁英為了統治更廣大的土地皈依喇嘛教，首都最大的佛寺「甘丹寺」裡有一座金尊佛，民眾捐獻、轉經輪，這裡也是蒙古少數感受不到受俄羅斯影響的地方。

▲薩滿教是源自於中國大陸北方草原民族的原始信仰。

都市化之後的烏蘭巴托，要找到薩滿教巫師實在不太容易，不過我們在路邊看到這樣子的藍色哈達，代表裡頭就有一位薩滿國師，我們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，原來薩滿國師他就住在裡頭，他算過的名人可不少，包含了國家元首還曾經見過達賴喇嘛。

得事先預約才見得到國師，這間路邊不起眼的平房二樓，蒙古包內就是國師的算命間。

薩滿國師Dondog Byambadorj：「我們要先把樂器放在肩上，必須要閉上眼睛離開人間。」

這是薩滿獨有的「跳神音樂」，是與神靈溝通的特殊語言。

薩滿國師Dondog Byambadorj：「演奏這個樂器可以連結天地，跟長生天（上天）溝通尋找靈魂。」

▲「跳神音樂」是與神靈溝通的特殊語言。

「薩滿」在滿族先人的語言中指的是「智者」，他們是通天巫師，被認為掌握人與天之間的神祕知識，藉由預言與靈界溝通，進入「入神」狀態，關鍵法器用的是神鼓和腰鈴。

薩滿國師Dondog Byambadorj：「演奏樂器的時候，我會進入沉思狀態，進入冥想的境界就是在跟上天對話，祈求平安和保佑。」

直擊國師家門前的敖包，信眾邊灑奶水，口中念念有詞，正與上天交流，這是大師算命儀式的第一步。

薩滿國師Dondog Byambadorj：「（來算）愛情、健康、工作，多半是來算這些主題。」

接下來信眾進入算命間，國師透露最常用羊骨算命，但是巫術涉及隱私，拒絕我們繼續拍攝，不能隨意曝光，規矩之多，就連國家元首要見他一面都不容易。

薩滿國師Dondog Byambadorj：「蒙古的第二任總統（邀請）我一起去做薩滿教儀式，第三任（總統）儀式我也去了，達賴喇嘛也邀請我，我曾經在5個國家土地進行薩滿教儀式，包含在美國、德國、俄羅斯、中國大陸以及印度的土地。」

薩滿國師Dondog Byambadorj：「傳統薩滿信仰源於蒙古、西藏一帶，最常以火獻祭，直達天聽。薩滿教的本意代表人類與大自然的溝通，就是包含天、地、靈，這是薩滿教的三大重點。」

薩滿神靈信仰在13世紀之後走入地下，巫師這行也式微幾百年，相傳元朝開國皇帝忽必烈以教領政，接受藏傳佛教以一統西藏地區，蒙古境內的寺廟和喇嘛逐漸取代薩滿與敖包，在草原地區傳播開來，成了百姓的精神寄託，在烏蘭巴托市內就有一座全蒙古最大的佛寺。

烏蘭巴托市這座甘丹寺是當地民眾的信仰中心，他們信奉藏傳佛教而且非常虔誠，人人都會來到這邊祈福許願。

甘丹寺園區超過上千個大小經輪，信徒絡繹不絕，轉輪、誦經、祈福，寺廟廣場的香爐掛上藏傳鈴，以右手碰觸會發出的「空性之音」，獲得心靈平靜。

▲甘丹寺園區超過上千個大小經輪，信徒絡繹不絕。

前蘇聯共產時期的蒙古，寺廟被摧毀殆盡，甘丹寺是少數倖存的廟宇，正殿內這尊高28公尺的金身大佛，堪稱蒙古國寶，也是當地信眾一生至少到訪一次的聖地。

▲甘丹寺正殿內這尊高28公尺的金身大佛，堪稱蒙古國寶。

歷經數10年共產宗教浩劫，蒙古喇嘛人數驟減，短時間很難恢復昔日榮景，草原民族的信仰卻已經內化為信眾的日常，點點滴滴潛移默化。（林雨荷整理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