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摘/2千萬漢代陶壺摔地當行動藝術 為何叛逆使人快樂?

記者花芸曦/台北報導

全球最具影響力的50位管理思想家之一的吉諾,出版《莫守成規》一書,他將心理學應用於組織,投入十多年的時間,走訪皮克斯、米其林三星餐廳、講究流程的速食連鎖、規範嚴明的金融業和科技業等各領域,研究其中一流領導人,整理出打破框架、釋放創意、加強解決力的五大元素,人人都能學習。知名藝術家艾未未,就曾透過《失手》行動藝術作品,摔破2千萬元的漢代陶壺,來解構藝術。
 

▲莫守成規提及釋放內在的不服從,就擁有解決問題的新視角與高韌性,創意更豐富、生產力破表。(圖/生鮮時書授權使用)

知名的「RiTE測驗」中有個維度是:「客觀性」,客觀性並不是代表你對世界的客觀程度,就像講師在堂課上提到的:「性格,不等於能力。」就算你本性容易受到情緒影響,你也可以透過後天修煉讓自己沈穩。那客觀度高代表什麼呢?答案是:客觀度高,代表你對世界有一個認知框架,現實的掌握程度高,客觀度低,代表你容易想東想西,不受規矩的拘束,容易用直覺做決定。

這本《莫守成規》,副標題是:哈佛教授教你跳出框架,避開慣性陷阱,工作與生活都更出色。顧名思義,本書將讓你明白,為何不守規矩,正在流行。作者認為人天生渴望安於舒適區。但是吉諾 (Francesca Gino)發現,不盲從的人雖然讓人覺得「不乖」,但是他們不願依附熟悉的事物、懂得質疑現狀,擁有豐沛的能量和心理韌性,能夠找出更富創意、更具效能的方法,不僅能夠幫助團隊領先,自己也活得更精彩。

穿著隨便的教授,在學生心中的地位更高?

有一個實驗是這樣的,《莫守成規》的作者到米蘭的奢華品牌精品店,針對一大群店員做調查。她給店員看兩張照片,一張是年約35歲的女子,身穿毛皮大衣和洋裝,另一張也是35歲的女子,但是身穿運動服,然後透過一系列的問題,請店員判斷兩張圖的女子,誰買東西的比例較高。

相信聰明如你也猜到了,精品店的店員根據經驗判斷,強烈認為,穿運動服的女子買東西的機率比較高。

相信這跟一般人的認知,相去甚遠,為什麼會有這個結果呢?精品店店員觀察「一個人如果敢一身窮酸走進精品店,他一定會買些什麼。」這是一種刻意不服從的優越感,有錢人有時會穿的很隨便,來凸顯自己在奢華場景中的格格不入,這種格格不入代表自己可以有超越世俗拘束的權力。

▲精品店的店員根據經驗判斷,強烈認為,穿運動服的女子買東西的機率比較高。(圖/翻攝自visualhunt)

並非時尚場景如此,校園也是。

作者也曾在美國大學做過調查,穿著乾淨,打領帶上課的教授跟,穿著T恤、留鬍子的教授,哪一個地位較高。學生普遍認為,穿著T恤的教授地位評等較高,給人一種刻意不服從的態度,展現一種背離常規的自主權。大學如此嚴肅的學術殿堂,能夠身著牛仔襯褲T恤,跳脫規則卻又能不會被學校開除,會讓人覺得他真的有兩把刷子,或是學術研究特別厲害。

從上述兩個實驗可見,比起守規矩的人,人們對「叛逆型人才」的評價較高。

一流的人才,勇於打破規則

在義大利,有一間米其林三星的餐廳,甚至曾登上全球50大最佳餐廳的榜首,他們的主廚馬西默・博拉圖(Masimmo Bottura),被譽為義大利最有創意的鬼才廚師,他就是位勇於打破規則的高手。博拉圖沒有上過廚藝學校,是法學院的中輟生,他在23歲前都只是個愛下廚的小伙子,卻勇敢地頂下了一間小餐館,從此踏上米其林三星的廚藝之路。

他擅長將傳統菜色,重新製作,例如,把義大利非常傳統,每一道處理方式都有嚴格規範的的經典燉菜「什錦燉肉」,用舒肥法烹調,並將肉塊切成不同的立方體,堆砌成彷彿紐約摩天大樓。

一開始他過度創新的料理,被堅持傳統口味的義大利人給唾棄,但經過一次次的調整,不放棄的他,後來靠著經典跟創新的硬派實力,得到世界的認可。不只如此「突破傳統,不僅是博拉圖的烹調方式,也是他管理公司的方式。」博拉圖的另外兩位主廚,一位本來是來用餐的客人,意外地成為廚師,另一位是一投履歷就接到電話,只聽過電話面試就來上班了。

餐廳的領班跟博拉圖的相遇,是在另一間餐廳,當時博拉圖跟老婆在餐廳用餐,博拉圖在回家路上就打電話給他,希望他可以來上班。這些跳脫框架的行為,看似雜亂不堪,然而這正是他們為何總是充滿活力跟驚奇感的秘密。

叛逆型人才,人們渴望而不可得

叛逆型人才可以根據自己的意志行動,不受周遭規則的束縛,人們是羨慕而且渴望成為這樣的人。也因此,突破傳統或是打破禁錮的故事,會受人傳頌,就像知名藝術家艾未未, 1995年曾以《失手》作為行動藝術。在一張三連拍的黑白紀錄照片中,面無表情地將一只2千萬的漢代陶壺摔落在地,以致碎片滿地無法回復,用這種打破傳統的方式,來解構藝術。

▲艾未未《失手》摔破2000萬的陶壺來解構藝術。(圖/翻攝自當代藝術晚拍)

在藝術評論者的眼中,兩千年的陶壺代表中國悠久的文化歷史與傳統,打破陶壺,代表打碎歷史,打破秩序,用藝術破壞眾人眼中的藝術。他甚至還把另一只價值連城的陶罐,用工業顏料寫上可口可樂的LOGO,十足的叛逆人才!

人人都想化身跳脫框架的藝術家、發明家跟創意人,但為什麼,守規則的人還是比叛逆的人多呢?因為守規則是一個省時省力的事情,因為有人給你方向,給你規範,你照著做不用多想,也不會因為不守規矩而遭受責罰。

很多時候,你可能只是想突破公司的規範,找到新的做事方式,都會受到很多白眼跟不自在,進而壓力很大不快樂。但其實這樣的不自在,其實讓你更快樂。

不自在,讓你更快樂?

本書的作者是哈佛商學院的教授,有一次他丈夫一起去參加「即興表演課」,其中一堂課的活動內容叫做:熱點(hot spot)

這活動會讓學員圍成一個圈,其中一個人走進圈圈中,開始唱歌,然後大家輪流走進中央唱歌。完全可以想像,這是一個多麼不自在的活動,作者五音不全,第一次站進去唱的時候,她聲音微弱,只想趕快回到圈圈中。但這個體驗卻沒有讓他感到羞愧地想要鑽入地面,而昇華成一種好美的體驗,為什麼呢?

因為她把注意力放在了不同的地方:他選擇幫助圓圈中的同學。當同學獨自站在圓圈中唱歌時,他會跟著他們唱,對他們微笑,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獨自在中央承受不自在,或是等到他們撐不下去時,走上去接替他們的位置。做了幾次後,當他再回到中央時,他的聲音也變得更有自信了,當然,五音不全的部分不會因為有自信而改變。

很多人不願意跳脫規則,是因為不想成為被關注的那隻,離群的羊,大家會覺得被關注很彆扭,很不自在,尤其是會遭受許多不諒解的眼光跟批評。

但舒服跟自在,真的會讓你感到快樂嗎?其實,大多時候我們的快樂與成就感,並非來自安逸舒適機械化的生活,而是經歷不舒服的挑戰後,突破關卡的暢快感。想想那些退休之後得憂鬱症的人,穩定無所事事的狀態,不一定適合每個人,勇於跳脫規則,身處不自在的環境,透過有新鮮感的事物來刺激大腦,或許能讓你在工作還有生活中,找到信心和快樂。

▲快樂與成就感,並非來自安逸舒適機械化的生活,而是經歷不舒服的挑戰後,突破關卡的暢快感。(圖/生鮮時書授權使用)

孟子曾說過:「不以規矩,不能成方圓。」這是標準儒家思想,凡事照規矩來,不然事情會做不好。也是這個態度框架,讓華人世界更容易討厭跳脫常規的人,打破規矩的人會受到更多的鄙視眼光,甚至當挑戰失敗之後,更容易受到嘲笑:「看吧,就跟你說行不通。」但《莫守成規》這本書,帶我們換個濾鏡來看負面性格,挖掘它的優勢,你會發現性格都是中性的,只是需要找到適合發揮的環境。

叛逆份子的存在,其實是一種社會新陳代謝的機制,想想你所在的產業,都是因為墨守成規的人而改變,還是「莫」守成規的人呢?

本文作者:生鮮時書創辦人 鮪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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