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父親節,我只想更感謝那些單親家庭的媽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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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楊絡懸

那日我至劇院看《醉生夢死》特映,電影裡其中的片段是呂雪鳳飾演的母親,她正叮嚀準備飛至美國的兒子,叮嚀兒子要好好地照顧自己,不要誤入歧途,卻始終不知兒子可能早已決定一去不復返;呂雪鳳精準地展演那些講不清楚的、說不上來的、對孩子百般呵護、心疼孩子在這樣的社會裡成長因而遭受的困境——那種滿滿的母愛——只是這些對兒子而言都太過沉重,彼此只好以斥責、言語暴力的方式表達己見。

醉生夢死,呂雪鳳

▲母親給予的愛太多,而我們卻感受得太少。(圖/翻攝自《醉生夢死》臉書,呂雪鳳飾演)

父親節前夕,我幫母親把江蕙的音樂專輯送至她的手機裡,讓她能隨時隨地聽,有幾首歌曲是代代相傳的經典,就像開啟記憶的鑰匙,盯著曲目就無意地連結過去時分,彷彿看見了母親嘴裡哼著歌曲、手邊忙碌家事,依稀記得她那年輕的模樣。曾欲慶祝母親的出生週年,但母親從不過生日,我動著手指數到她今年貴庚,她笑著人老了,年份偷偷算在心裡就好。

母親確實年老了,當我看見她的雙手,那些歲月刻痕就在她的手掌心。

父母離異後,我的母親就身兼二職,嚴母或慈母,我卻不見得變成平和溫柔的孩子。從小我即有叛逆的個性,不喜愛去學校上課,常和老師在聯絡簿上齟齬對峙,遲到曠課,惹是生非。母親為了扛起家計,工作奔波又為了同時照顧年幼無知的我,時常帶我去菜市場賣菜賣水果,時而稱讚我很快就學會怎麼應付客人的殺價招數,直說我長大會學商,或至少是個努力讀書的學生。我理解母親總是希望孩子長大後能作個有用的人,然我至今一事無成,就老大不小了。

貝多芬後期的音樂幾乎是沉寂的絕望,此時期的貝多芬已經完全失去聽覺,健康狀況也沒有好轉,於是樂章作品裡有些跳動的意境就像是微弱的火光,容易挫折而消逝——當時間越走越遠,母親的聽力逐漸喪失,利用剩餘的感官正吃力地維持生活水平,音樂是母親的精神糧食,時間正剝奪她的知覺,明顯感受她的老去,讓我非常不捨。

我盡力照顧母親和母親的父母,如同母親於我的呵護般。

有時我和母親無話不談,有時我們無話可說。母親出國前,要我教她使用 Facebook,但她不會的功能許多,需要一段時間學習,我情緒壓低不住而說,算了,妳不可能學會。那天入睡前,我回想到小時候,第一個學會寫的字是「雲」,是母親握著我的手,一筆一畫教導我寫,那時她的表情從來都沒有一絲厭煩。

當我辨明方向找到回家的路,她總是說,孩子你如果累了、或者想要吃甚麼東西,都可以跟媽媽講。

此時此刻我都感到愧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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