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玻璃、毒氣威脅!柬埔寨「國中國」 貧童垃圾山拾荒維生

記者王詩雅/綜合報導

即使柬埔寨2014年的人均收入破千元美金,仍有2成民眾生活在貧窮線下,月收入不到100美金,這是因為全國8成財富,都掌握在只占總人口8%的富人階級,而在全柬埔寨最富裕的首都金邊裡頭,存在「最極端的國中國」,有一群人就生活在垃圾掩埋場裡,一般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垃圾場,對他們來說卻是豪宅區,因為可以更早一步撿拾到可以變賣的塑膠和金屬。

Stung Meanchy區,金邊暴發戶造就的垃圾山,卻有群人在這天天與貧窮、飢餓為伍,最底層的黑暗生活被捕捉在紀錄片《Small Voices》,將近4個大巨蛋面積的垃圾山,有3萬名幼童赤腳,暴露在針頭、燒垃圾的毒氣中討生活,13歲的Nhanh是其中一位。Nhanh:「我住在這裡2、3年了,我學了好久才知道要撿什麼樣的塑膠。」

10年前Nhanh就住在垃圾場旁的小屋,《Small Voices》所揭露的柬埔寨貧窮,引起世人震驚,也扭轉了這位小男孩的命運。紀錄片主角Nhanh:「我還是個小男孩時,在這撿垃圾變賣,因為我的家庭很窮。」Nhanh不再撿垃圾,22歲的他現在是貧民訪視員,因為外界幫助唸書,脫離貧窮,眼神多了希望,他帶我們重回垃圾山,碎玻璃、有毒廢棄物,常人寸步難行,Nhanh靠本能,敏捷避開危險地帶,歲月改變他的身高外貌,但拾荒的苦仍烙印心中。Nhanh:「有些人就在這,被大車和卡車輾過,對於在這裡撿垃圾的人來說非常危險。」垃圾山的孩子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這麼幸運,儘管金邊政府在前幾年以安全為由遷移垃圾場,但危險、貧困還留在原地。

記者:「即使垃圾場已經搬遷,沒有人在這裡燒垃圾,不過我們不時可以看到有火苗冒出來,主是原因是因為這些土裡面有一些易燃物質,只要天氣一熱它就會燃燒,所以是相當危險。」

身處甲烷隨時會自燃、引爆的威脅,還是有1萬多人在這生活,不同面孔拉著推車,比誰撿「值錢垃圾」多。背女兒拉推車回家,秀出成果,沾滿灰塵的拖鞋、皮鞋,一般人當垃圾丟,想不到的是,在市場兜售,每雙還有0.5到1美元行情。全家穿的鞋「免錢買」,背後破洞T恤也是撿來的,34歲Veassna拾荒為生,一天頂多賺4美元,七口全住在垃圾場旁,用木板、塑膠布搭建的簡陋高腳棚屋,只是每個月10美元租金仍是沉重負擔。金邊垃圾山居民Veassna:「我沒有身份證,因為小時候父母沒有申請。」

沒有身份證明沒辦法到工廠工作,Veassna是柬埔寨近40年政變、戰亂的大時代犧牲者之一,日用品、捆了膠帶的手機來自垃圾堆,不過他沒被貧窮蒙蔽,堅持不喝生水、撿食垃圾,用拾荒攢下的錢買米、買菜、買清水給家人,借錢讓孩子上學。Veassna:「我想要讓我的小孩讀書,有工作做,不要像我這樣撿廢鐵。」

驕傲展示困窘家境買不起的單車,是大兒子用好成績向基金會申請來代步,成為家中最值錢財產,但貧窮 不只存在這狹小空間。記者:「走出了名符其實的小木屋之後,可以看到對面有一個小空間,這個伸長手臂大概只有一個人手臂寬的小空間,就是他們的廚房還有浴室,他們在這裡洗菜、洗米、洗衣服,甚至是洗澡。」

洗碗用一盆水打發,從來沒用過、想過現代自來水設備,誰能想到,全柬埔寨最富裕的金邊市,距離這些貧民窟只有不到40分鐘車程,環顧街道,垃圾滿布,跟繁華對比的荒涼、髒亂,依舊自成一個世界。

   《消失的國界》節目播出時間

首播:三立新聞台(六)23:00
重播:三立新聞台(日)10:00、(隔週日)03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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