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新聞／你的發言真有那麼大聲嗎？

文／胡泳（新新聞）

傳統大眾媒體常常出現一種情形：在一個封閉系統內，一種資訊、觀念或信念經由反覆傳播而得到加強或放大，導致與之不同的、或具有競爭性的資訊、觀念或信念受到審查、否定，或不能得到充分表達。

這種情形的發生機制通常是：一個資訊傳播者做出某種宣稱，許多想法類似的人跟進呼應，往往用誇張甚至扭曲的形式重覆該宣稱的核心資訊，直到大部分人認為所描述的某一極端的變化版本才是真實的。

洞悉大眾媒體此一現象的人會選擇不信任媒體（以及媒體所提供的「事實」），而更傾向於信任自己所屬的群體。在這樣做的同時，他們忘了，上述情形的發生，恰恰是經由了社會群體的仲介才成為可能。

在想法相似的人所組成的社會派系、部落或小團體中，很難去挑戰群體共識。這也意味著，該群體的成員所不斷聽到的論點只會往一個方向延展。

▲圖／攝影者FACEBOOK(LET), Flickr CC License

相對於大眾媒體，網路社區容易催生更為多樣化的社會群體。網路社區也被寄予更高的塑造理想的公共領域的期望。然而，奇特的是，更加多樣化的社會群體或許可能反而構成實現這種期望的障礙。

實證研究表明，公民的政治對話往往發生在家人、朋友和與自己有著相似觀點的人之間。這種「物以類聚，人以群分」（homophily）的現象被多個學者所注意。個人喜歡同和自己類似的人交往並締結情誼，這是有關社會網路的研究當中一個常見發現。相似導致聯繫，這種相似包括地位的相似（年齡、性別、教育、收入、職業和組織角色等），以及價值觀的相似（態度、信仰、抱負等）。

雖然網路上的對話以不一致為基本特徵，但虛擬社群還是常常建立在擁有同樣價值觀、興趣和關注點的人群之上。在特別營造的小天地之中得到虛假的保證，彷彿與自己的信念相牴觸的事實全都不再存在。這就是網路的「回聲室效應」（echo chamber effect）：資訊或想法在一個封閉的小圈子裡得到加強。

回聲室會在......（本文未完，完整文章請見《新新聞》1476期，或新新聞官網）

   作者簡介：

胡泳，北京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副教授。

中國大陸網路新媒體研究先驅，著作包括《眾聲喧嘩》、《網路為王》等十餘部。1999年被《互聯網週刊》評為「中國網路風雲人物」；2005年被搜狐評為「10年影響中國互聯網的100人」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