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通縮陰影罩頂！奢華白酒也供過於求　殺價競爭「內卷」

編譯林浩博／綜合報導

內需不振、工廠產能過剩，廠商過度殺價的「內卷」競爭，造成通貨緊縮的陰霾壟罩中國經濟。

英國《經濟學人》近日刊文指出，就連奢華、昂貴的「白酒」市場，同樣身陷不看利潤的瘋狂削價競爭。

白酒為「行賄貨幣」

中國白酒的龍頭、國營的貴州茅台，他們酒的價格在市場可有指標意義，零售價一直在一瓶人民幣1499元（約6700元台幣）。通常酒的價格就在公司建議所訂，但不少酒類經銷商為了爭取客人，刻意忽視公司政策，折人民幣100元（約447元台幣）來賣。

中國白酒市場每年可達1000億美元銷售額的規模。過去數十年來，以茅台為首的酒廠，藉由複雜的通貨網絡，嚴密控制的酒的供給與定價，而且通常供不應求。

一瓶酒很常賣到3000人民幣（1.3萬台幣），老酒拍賣價甚至被炒到突破50萬人民幣一瓶。這些酒的價格，其實不只反映酒的本身，也是因為在中國的官場文化，行賄不用現金，而是用白酒。因此白酒可說是行賄用的「錢」。

茅台酒的指標價與通貨網絡，被當成阻止過度炒作的機制。貴州茅台這家公司的地位，在白酒業與監管者無異。貴州茅台會實地調查通路商，確保價格依照公司建議。為了打擊屯貨哄抬價格，每名消費者被限制一天最多只能買一瓶茅台。

貴州茅台市值腰斬

因此茅台酒價格跌到指標價以下，就意味著供過於求，這在白酒市場代表事情嚴重出錯。新冠疫情期間，白酒銷售大好，酒的價格狂飆，貴州茅台還一度短暫成為中國最有價值的上市公司。但從那之後，激情消退，貴州茅台的市值只剩2021年那時一半。

首先是中國經濟的放緩，逼迫小型酒商降低預算支出，並試圖以削價方式贏回顧客。再來到了5月，中央政府下達命令，禁止公費宴會當中抽菸喝酒，更是一記重擊。另外還有消費習慣的轉變，據諮詢公司Worldpanel China的分析師李嶸（Rachel Lee）指出，年輕人不愛烈酒，他們改偏好酒精濃度偏淡的水果酒。三重因素影響下，無怪乎中國大江南北，都是倉庫堆滿酒卻賣不出去的經銷商。

電商平台的價格割喉戰

庫存多到賣不動，割喉割到斷的削價流血戰，自然跟著上演，而這現象又稱作「內卷」。價格戰打得十分瘋狂，許多業者價格殺到無利可圖的地步。

在最大的線上平台，為了爭取顧客，有業者不惜給出超低折扣的食物外送，並由餐廳買單。雖然低價乍看有利於消費者，但價格越砍越低，是可能讓消費者與企業延後必須的投資，從而引發通貨緊縮。

白酒市場同樣陷入「內卷」，抖音平台上多家業者，就聯合以低價販賣茅台酒。此消息震撼了業界，抖音官方對打折賣酒予以整頓。但線上平台並非僅一家，很快在電商拼多多那裏，也能見到用相同低價販售的茅台酒。

就怕酒越賣越賤，貴州茅台找上另一大白酒巨頭五糧液，雙方共同發起「反內卷」，呼籲同行不要過度競爭。但內卷恐怕終究會讓他們做出巨大改變，像是縮減龐大的通路網絡，轉而專注在直接面向消費者的販售。過去幾週，貴州茅台就率先在抖音上賣酒，希望能多少控制住酒的價格。文章結尾則提到，白酒廠商和中共可能找到了「反內卷」的共同理由，而下一步，或許政府應該考慮放鬆官場應酬的禁酒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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