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方朔:楊又穎不能變成廉價烈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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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南方朔(新新聞)

二十四歲的青春年華選擇了自殺,讓人心裡難受;可是有些人將她塑造成網路自由的烈士,並主張政府應加強管制取締,卻令人完全不能贊成。楊又穎的自殺有很多原因,網路自由並不是真正原因。

每個社會總是有些人隨時等著找尋烈士,用烈士的鮮明意圖來合理化他們的主張。最近,藝人楊又穎自殺,有些人就在網路太過自由,以及網路霸凌上大作文章,要求政府管制網路。楊又穎忽然之間成了網路太自由的烈士!

對於有些媒體刻意把楊又穎塑造烈士的這種手法,我的感想是,在台灣要當烈士太容易了。英國文豪蕭伯納對有些人喜歡搞烈士這種遊戲,就說過:「烈士是不必能力而暴享大名的簡單方法!」

網路是虛體,自由度應更大

近年來,台灣自殺死的人已經太多了。有中年失業,帶著子女燒炭的慘劇;有學生因為壓力太大而跳樓慘死的悲劇。只要有人不該死而自殺慘死,我都心裡慘惻。因此,對於楊又穎以二十四歲的青春年華卻選擇了自殺,我當然也心裡難受,她和他們都是不該死而死的人。

可是我對有些人將她塑造成網路自由的烈士,並主張政府應加強管制取締,卻完全不能贊成。我想說的是,她的自殺有很多原因,網路自由並不是真正原因。

人類社會的演化,是向自由度愈來愈大這個方向發展的。由於網路只是訊息語言,它最大的缺點只構成騷擾,卻不是實體性傷害,只要不是利用網路煽動暴力和暴亂,人們對它的自由度應更加容忍與習慣。

網路是個虛體而非實體,它和報紙電視這種實體不同,標準當然不能一樣。實體的報紙電視公共性較強,受到的約束當然較多;而網路是更個人化的媒體,它頂多只騷擾到人的情緒,當然不宜輕言管理取締。若政府輕言取締,它和取締私人行為只有一線之隔。

現在的人已習慣利用網路的特性,自我宣傳和招募粉絲。當人們習慣於聽到講好話,他們對難聽的話就容忍度降低,甚至形成一種病態的過度敏感。十八世紀英國的大傳記家鮑斯威爾(JamesBoswell)就說過:「人們相信什麼,就有權表示出來,但別的人也有權講他們的反話。」講反話的人,最大的害處只是騷擾,網路時代的人對這種騷擾必須有容忍的習慣。對有人喜歡放酸話,不必太介意,退一步就能海闊天空。

但據媒體報導,楊又穎顯然只喜歡聽粉絲的捧場話,對別人的酸話有一種病態的敏感,一定要和酸民理論,而這又是不可能的事。於是愈理論,自己的情緒就愈糟糕、愈不快樂。他已完全掉進了情緒的陷阱中。在近代有關自殺行為的研究中,及特別指出,情緒的「掉入陷阱」(entrapment),只會讓自己愈陷愈深,最後會產生「絕望感」(despairandhopeless)。

「痛苦的呼喊」未被聽到

前幾年,英國牛津及劍橋大學的應用心裡學家威廉斯(MarkWilliams)就寫了一本《自殺與意圖自殺》(SuicideandAttemptedSuicide),他在書中指出,自殺行為裡有很長一段「痛苦的呼喊」(cryofpain),那是一種死亡前的求救,以及死亡前的掙扎和想找人對話所發放出的強烈的訊息。所以心理治療者以及死亡拯救者,都特別強調要聽取這種「痛苦的呼喊」。

兩位現代自殺專家豪頓(KeithHawton)及寇克(JoanKirk)就特別指出,好友、家人以及父母在自殺防治上負有極大的責任。社工救護人員也要有注意「痛苦的呼喊」之敏感度。根據媒體報導,我們注意到楊又穎在自殺前這段期間,曾在網路上放出許多顯示痛苦的發文,也去看過精神科醫師,甚至還網購了氣體鋼瓶,顯示出她已做了自殺的預備。她在自殺前發放出了那麼多訊息,但她的家人卻都懵然無感,也未能解決問題。

因此根據合理的懷疑,我認為她的家人對她的自殺實在要負起相當的責任。自殺的種類極多,像學生成績不好而自殺,比較突然,而楊又穎的自殺則有很長的醞釀期,她「痛苦的呼喊」那麼久,家人都未盡到防止的責任,怎麼好意思在「網路霸凌」上大作文章?而許多人及媒體也不能好好探究問題的因果,只在「網路霸凌」上作文章,找替罪羔羊,楊又穎真的是太廉價的烈士!

網路時代是一個更容易物化類聚的時代,人們更容易一窩蜂的去捧人,形成粉絲團,但有了粉絲,也人容易就出現反粉絲。

要學柯P神經粗一點

粉絲、反粉絲的對立,乃是網路時代的特性,任何人沒有必要只聽粉絲阿諛的甜言蜜語,而是對不好聽的壞話及酸語也要容忍兼聽...(本文未完,完整文章請見1469期《新新聞》,或參考新新聞官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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