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摘／小心中國「紅色滲透」全臺灣，你，紅了嗎？ 防微杜漸刻不容緩

資深記者鍾志鵬 / 台北報導

就在中國舉行「九三閱兵」之際，台灣大是文化出版的《中國如何攻打臺灣》倍受矚目，當中一篇【「紅色滲透」全臺灣，你，紅了嗎？】提到，作為自由與獨裁兩種價值和制度對峙最前線的臺灣，是中共「紅色滲透」的重災區。書中警告，「紅色滲透」如入無人之境，中國已經滲透臺灣以及全球的媒體，但這只是冰山一角，臺灣的軍隊、國安部門、高科技領域，似乎被中共滲透得更嚴重。

「每一次的戰爭，總在被侵略者還沒做好充分準備時就打響了。」——作者／余杰

余杰：戰爭尚未爆發間諜已然先行   臺灣是中共「紅色滲透」的重災區

學者何清漣的《紅色滲透》一書，有專章論及中國在包括臺灣及全球媒體中的滲透。然而這只是冰山一角，臺灣的軍隊、國安部門、高科技領域，被中共滲透得更嚴重。作為自由與獨裁兩種價值和制度對峙最前線的臺灣，是中共「紅色滲透」的重災區。

戰爭尚未爆發，間諜已然先行。美國學者、資深情報分析師馬提斯（PeterMattis）與布拉席爾（Matthew Brazil）在《中共百年間諜活動》（Chinese Communist Espionage: An Intelligence Primer）一書中，剖析中共情報系統的歷史與組織，透視紅色情報員如何滲透、潛伏，在外交、軍事、經濟、科技上威脅全世界。

中國整體的情報能力已不容忽視或小覷，從2003年瞄準美國的軍事和企業網絡，進行一連串干擾入侵的「驟雨計畫」，2010年大規模蒐集情資及盜竊智慧財產權的「極光行動」，到始於2006年攻擊國防承包商與世界各地企業組織的「暗鼠行動」，無不含有中國企圖利用駭客掌控他國情報的痕跡。在《中共百年間諜活動》提供的案例中，有若干西方國家的執法人員、外交官、政府高官和國會議員等被中共收買，成為中共的走卒、代言人、代理人。

余杰：軍事將領率先叛國 台灣法院輕判形同鼓勵

臺灣與中國的間諜戰，是戰爭的前奏，是兩岸處於「準戰爭」狀態的標誌。臺灣過去屢有斬獲，比如14歲加入解放軍、參與過國共內戰的劉連昆少將，於1988年出任解放軍總後勤部軍械部長，次年（1989年）發生的六四屠殺，給了他極大的刺激。1992年，劉連昆被臺灣情治系統吸收，先後將一百多項機密情報透露給臺灣，包括中國從俄羅斯購入的武器清單。1996年的臺海危機中，劉連昆將中國發射的飛彈是空包彈的祕密告知臺灣。總統李登輝為安定臺灣股市和民心，說出了「飛彈是空包彈」的真相。

中共由此意識到情報外洩，透過內部調查破獲劉連昆案。劉連昆被捕並遭槍決，其牌位被迎入臺灣軍事情報局內的忠烈堂。後來又有空軍指揮學院院長劉廣智少將、負責軍方航太開發的裝備發展部副部長錢衛平等，因向臺灣提供情報而被捕並判重刑。然而，近年來，臺灣對中國的情報工作已處於下風，中國在該領域投入的資源為臺灣的數百倍，臺灣難以與之競爭。

《中共百年間諜活動》列出一張中國在臺灣的間諜

《中共百年間諜活動》列出一張中國在臺灣的間諜，及被中國招募的臺灣軍事和情報人員及臺商名單：張祉鑫、陳筑藩、陳蜀龍、陳文仁、錢經國、周自立、何志強、謝嘉康、辛澎生、許乃權、柯政盛、葛季賢、郭台生、李志豪、劉其儒、羅賢哲、盧俊均、沈秉康、王鴻儒、鎮小江、周泓旭……這只是部分被偵破和公布的案件，未偵破和未公布的案件必定更多。

這張名單中有多名國軍中將、少將，觸目驚心。比如前海軍中將司令柯政盛，海軍官校五五年班畢業，曾任海軍官校總隊長、三軍大學（現為國防大學）戰爭學院主任教官等，1993年晉升少將後，陸續擔任海軍水雷艦隊長、海軍總部督察長和海軍艦隊司令部副司令等，

余杰：臺灣的法律和法院判決網漏吞舟 無法遏制層出不窮的叛國行徑

再於2000年晉升中將及擔任國防大學軍事學院海軍學部主任、海軍教育訓練暨準則發展指揮部（簡稱海軍教準部）司令等，2003年退役。同年，經臺商介紹，被解放軍總政治部聯絡部官員吸收，涉嫌洩密給中共情報單位，並利用軍中人脈為中共發展組織。2013年9月30日，被判刑14個月。

陳筑藩，曾任憲兵司令部中將副司令，涉介紹國防部特種軍事情報室少校陳蜀龍給中共情報單位，亦曾洩漏赴中國蒐集情報的臺灣人員姓名給中共。2016年5月18日，高等法院以證據不足，判決其無罪。相較於中國對成為外國間諜的政府官員和軍人的嚴厲制裁，臺灣的法律和法院判決網漏吞舟，無法遏制層出不窮的叛國行徑，反倒起了鼓勵和示範作用。

間諜被輕判的案例之一是：臺灣工黨主席鄭昭明被控遭中國吸收成為間諜，涉嫌介紹時任中校軍官的兒子鄭智文與中方情報員認識，並允諾一旦中共犯臺，將不會抵抗並簽署協議書。鄭昭明父子分別被判刑10個月及1年，緩刑3年。判決指出，鄭昭明被中國福建統戰部情報員李志康吸收為間諜，2009年帶着兒子以家族旅遊名義，前往東京與李餐敘，李向鄭智文表示想要了解他在軍中的業務、臺灣軍中「反臺獨」與士氣等情形，並贈送瓷器花瓶及1,000美元。

隔年，鄭昭明再次安排鄭智文到新加坡旅遊並與李見面，後者要求有機會再引介其他現役軍人出國結識，並提及將來若中共武力犯臺，希望鄭智文能夠循「北平模式」（按：一九四九年綏遠地區宣布脫離中華民國政府，接受共產黨領導，此模式被毛澤東稱為「北平模式」），對共軍採取不抵抗策略。鄭智文當場簽署兩岸互信協議書。案發後，臺南地方法院依違反《國家安全法》分別輕判鄭家父子10月、1年，且緩刑3年。二審及最高法院終審，皆維持此輕判。

共諜獲判緩刑，輿論譁然。這並不能顯示臺灣在法治上比中國進步，反而凸顯司法系統對國家安全的漠視。政治大學法學院副教授林佳和指出：「法院對於危害國家安全的行為，輕視到這個地步，讓我訝異。」

余杰警告：中國企圖在台灣軍方製造一股「不忠誠」勢力

路透社（Reuters）曾針對臺灣國安問題發表題為〈文件顯示中國間諜已滲透臺灣軍方〉的深度調查報導，剖析中共多年來吸收國軍將領，企圖在軍方製造一股「不忠誠」勢力。報導以「謝錫璋共諜案」為例說明：謝以香港商人身分來臺，以招待高階軍官與眷屬出國旅遊、贈禮等方式，鎖定接近退休將領，再利用退休將領人脈，幫助其滲透到現役軍方領導階層，吸收軍方人員發展地下間諜組織超過二十年。

事發後，謝遭通緝，卻逃逸出境。該報導指出，中國間諜案件頻傳，顯示中國發動了一場廣泛的運動，透過破壞臺灣的軍事和文職領導階層，腐蝕其戰鬥意志，獲取高科技武器細節，並深入了解國防規畫。中國甚至滲透了保護臺灣總統的維安特勤人員：一名退休的總統安全官員和一名負責保護總統的現役憲兵中校，因向中國情報機構洩露有關蔡英文安全的敏感訊息而被定罪。

余杰：有臺灣退役軍人坦言 「共諜案」頻傳恐讓美方對臺懷抱戒心

有臺灣退役軍人坦言，共諜案頻傳，恐讓美方對臺懷抱戒心，不願分享先進武器或敏感情報，擔心這些機密會洩漏給中國，同時，這樣氣氛下恐對軍中領導出現不信任感，削弱領導威信。長期研究臺灣問題的退役美國海軍陸戰隊上校紐夏（Grant Newsham）表示，高階軍官接連被判間諜罪，肯定會影響軍隊內部信任度，一旦對領導階層的忠誠產生懷疑，就會加深軍隊的腐敗程度。

日媒：「臺灣目前最大的問題，就是國軍中有很多協助中國的間諜。」

《日本經濟新聞》在〈臺灣未知的真面目〉的專題報導中指出，臺灣高級軍官退伍後，有90％都到中國去做生意，「臺灣目前最大的問題，就是國軍中有很多協助中國的間諜。」中國要是真的對臺灣發動攻擊，負責防守臺灣的國軍恐怕會「禍起蕭牆」。

這篇報導甚至質疑國軍的「中國成分」，會不會使國軍無法與日本合作抗中。對於此報導，前國軍高級將領、退輔會主委馮世寬甚至在立委面前說，這項報導是「胡說八道」、「放他媽個屁！」然而，說粗話的「豪邁」，絲毫不能打消臺灣民眾和友邦的擔憂。

余杰：台灣若不能正確定義自己 就無法正確定義彼岸的中國

「紅色滲透」如入無人之境，不僅因為中國情報部門多財善賈、有錢能使鬼推磨，更是因為臺灣的國家認同存有模糊之處─若不能正確定義自己，就無法正確定義彼岸的中國。若承認臺灣是中國的一部分，臺灣軍人為何要對抗中國蠶食鯨吞的野心？再加上有關部門對兩蔣時代真正共諜案錯誤施行的「轉型正義」，導致司法機關和民眾普遍對共諜的危害性無感。

余杰：「轉型正義」的對象不能只看表面 充當共諜而受法律制裁並不冤枉

當年，國民黨的白色恐怖駭人聽聞，無辜受害者理應獲得平反和國家賠償。但是，政府和軍方的高級官員充當共諜而受法律制裁並不冤枉，這部分案件並非冤案，亦不應當在平反之例。比如，北京西山有公墓專門紀念到臺灣從事間諜活動，而遭國民黨捕殺的「英雄」和「烈士」，如國民政府國防部次長吳石等人。這種人在任何一個民主國家都會被治罪。若此類共諜也成為「轉型正義」的對象、也能獲得平反，那麼，當下及未來的臺灣軍政人員，為什麼不可以理直氣壯的充當共諜呢？

作者余杰小檔案：

北京大學碩士，被譽為兩岸三地「最敢說真話」的作家。

2004年他和劉曉波等人共同起草「中國年度人權報告」，遭到非法軟禁數月。

2012年他攜妻兒出走美國，目前定居華盛頓。

2016年起，余杰每年必訪臺灣，走遍各縣市包括外島，視臺灣為第二故鄉，

寫下5卷本的《臺灣民主地圖》系列、《從順民到公民：與民主台灣同行》

等多部以臺灣為主題的著述。

長期研究歷史的背景及三地生活經驗，最能完整詮釋中、美、臺不斷角力的「新三國」。

本文撰寫與摘自大是文化出版之《中國如何攻打臺灣： 滲透黨政軍、以商逼政、軍演恫嚇，然後渡海、搶灘、巷戰……臺灣怎麼防？美日怎麼幫？來得及嗎？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