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／Megan
在台灣這塊彈丸之地，每一個小孩自小學起，書包都好重，但這些小孩真的知道自己的書包裡面背的是什麼嗎？背的是知識、是興趣？還是背的只是成績？求一份「漂亮」的學歷？
近日有國中生因成績壓力走上絕路，在事發現場旁留下成績單，並在筆記本內寫下「成績害了我」；過去曾有明星高中學生，因名校光環的壓力而選擇跳樓終結一切……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學生因為成績而選擇輕生，諸如此類的新聞每年層出不窮，實在不忍看到這些蓄勢待發的莘莘學子做出結束生命的選擇。
台灣的學習環境常常讓學生成為考試機器，除了學校會加強輔導外，補習班也讓各個科目有一套解題SOP，搞得大家的人生似乎也有標準SOP。
但，難道人生真的有標準SOP嗎？跟別人不一樣，沒有班上前五名、沒讀明星學校、沒唸研究所、沒有好學歷、沒有畢業即工作……錯了嗎？其實根本沒有所謂的標準答案，但若有一個環節出錯，卻讓學生有選錯的錯覺。
（圖／Flickr-Tamanda tipton）
一、不如大家眼中的「好」，沒錯
我國中時為明星國中的全班前五名，以第一次基測成績申請上台北市的明星高中。當時有不少師長問我「要不要再考第二次基測？拼拼看北一女」，當時的我認為，只要能讀書、玩社團的學校，我都好。但這樣開放的想法，隨著年紀的增長、隨著越來越在意鏡中之我而改變。
高中升大學時，我因興趣放棄指考，以學測成績申請私立大學就讀傳播相關科系，我曾認為我選錯，除了因為高中成績很差，不僅是全班倒數，在升學時跟大部分的同學所做的選擇都不一樣，因此我一度不相信我選擇的校系是好的。
眼看著高中同學全考上台清交成政等榜上有名的國立好大學，讓我在大學生涯常常想到「我是這所明星高中畢業的」而有種「遺憾」，遺憾於沒與同學一起考國立大學、沒以漂亮的成績數字升學，因此致力於舍我獎（也就是大學的書卷獎），做為彌補。
其實擁有好成績、讀好學校，不是壞事，但不應盲目。當我拿到一張又一張的舍我獎獎狀時，我發現本末倒置。因為當初選擇這所大學，要的就是那些國立大學沒有的專業，但好不容易就學後，竟因在意外界眼光、在意同儕之間的比較與顏面，而忘記初衷，只追求成績上漂亮的數字，失去拓展人脈、專精專業能力的機會。我繞了一圈後才悟出這樣的道理：應該拋開外界眼光，繼續做自己認為對的事。
（圖／Flickr-Stefano Montagner）
二、成績？那不過是個門檻
什麼才是「考得好」？學測滿級分、指考滿分的確是考得很好，但若不曉得自己的選擇為何、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得高分，這樣並非「好成績」。在我看來，所謂好成績，不過就是藉由這些白紙黑字的數字，進入今天教育制度讓各校都設立入學門檻，人生的成敗不是按照分數排下來的。
我的學測成績在全班吊車尾，但能我進入我心中第一志願、完成所學，那其實這之於我就是「好成績」。那如果沒考上心中理想學校呢？詩人泰戈爾曾說「如果錯過太陽時你流了淚，那麼你也要錯過群星」，若真的沒達到成績標準而與學校擦身而過，也不會失去實踐夢想的能力，因此也不必太難過，若意志消沉甚至想不開，反而會失去往後接觸更多人生美好事物的機會。
（圖／Flickr-Steven Depolo）
三、人生價值操之在己
我很幸運，我沒有被師長嫌棄成績表現，雖然有老師得知我要上私立大學，語氣略待安慰地說「妳大概真的對大眾傳播有興趣吧」，但也有另一種老師則說「很棒，這真的很像妳的選擇，我對妳有信心」，而我的父母也從「考不好可以考指考」，態度轉變為「只要妳做的選擇，我都會支持妳」。
但其實長輩說什麼、同學怎麼想、你之於全班的排名、你的選擇之於大眾的眼光，全都只是身外之物，不用太在意、甚至可以不用管，因為它們充其量成為人生這條路的「助力」，人生這條路的形狀仍是靠自己塑造。
今天大人都說讀醫好、未來收入好，說女生適合讀文科……那些都是出自他人的嘴，倘若自己不喜歡、缺乏熱情，讀了也是白搭。因此，別因社會的價值觀而錯過真實的自己，自己所做的決定好或不好、欲實踐的夢想，只有自己最清楚，而當我們忠於自己的心聲，便會追求事物本質，自然而然會越來越卓越，比起追求如金錢、成績等數字所「淺而易見」的價值，來得有成就感、又有意義，也會越來越接近旁人輕易理解的「成功姿態」。寶萊塢電影《三個傻瓜》中，男主角藍丘說了一句話，他說「追求卓越，成功自然就會找上你」，就是這個意思。
（圖／Flickr-Emran Kassim）
四、就算後悔也不會完蛋
李敖大師曾說：「我沒有說魯迅不好，我是說魯迅在他那個時代裡好，那個時代過了以後，如果我們還認為好，那表示我們沒有進步。」大人常常跟我們叨念一大堆，要我們從他們的經歷中學習。但其實大人活到這把年紀，他們人生的每一個選擇，之於差了十幾歲、甚至幾十歲的我們，真的正確又合適嗎？
每一個學生面對人生選擇時，常常會不曉得自己的決定是否精準，深怕錯失良機而猶豫。還在躊躇什麼？做就對了！知名作家小野曾說「就算選錯，人生也不會毀了」，他說：「人生的路每一段都有意義，失敗也好，走錯路也好，最後都讓你變成今天的自己。」
長輩的話當然可以聽，但是否適合自己？值得深思、並聽聽自己內心的聲音，別因為缺少「經驗」就害怕。因為人生沒有哪一步是絕對正確，選擇當下也許會有一些讓自己遺憾的事，但事後再回首，會發現現在的自己比當時做選擇的自己，早已成長、改變許多，每件事會發生都有它的意義、每件事都能成就今天的自己。
更何況，人生之所以快樂、之所以難能可貴，就是因為人生有所瑕疵，讓我們天天從經驗中學習、因此天天都在進步。
（圖／Flickr-Alberto G.）
學生面對選擇，什麼才是「選錯」了？世界上的人百百種，每一個人的模樣、個性都不盡相同，想法、夢想更不一樣，唯一「選錯」的可能，就是不忠於自己後，做出傷害自己、又讓世界上愛我們的人感到傷心的事。人生這條路上時晴時雨，面對挫折時，應將個人意志在智慧上發揮，得以活在當下、強壯心靈，而非執著於毫無生機的分數。至於面對長輩，我們也不必與他們衝突，以和為貴，並將原則及初衷謹記在心。
我是梅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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