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大一廣場／首創爐渣清運直播 台南市為何玩這麼大？

文／楊文忠

今年8月媒體報導學甲農地被掩埋爐渣，引發全國關注。PTT上特定帳號爆料有政商護航爐渣掩埋，更引起許多年輕人的重視。台南市政府為了回應社會質疑，本周在網路上公開學甲爐渣清運直播，還大方提供每日清運報告供民眾下載。這是史上第一次有地方政府公開廢棄物清理進度，讓不少人好奇台南市政府為何如此大動作。
 

▲台南市公布清運爐渣直播

爐渣是鋼鐵產業的副產品，經過特殊處理可以變成建材的一種，台北市的松菸文創園區大樓、101大樓等都曾用爐渣當作建築材料。在馬政府時代曾由公共工程會大力推廣使用，當時有部分不肖業者用政商關係收購爐渣囤積，2012年爆發林益世地勇索賄案後，爐渣的使用開始被檢討，市場接受度也開始降低。

過去取得大量爐渣的業者，因為無處銷售只好找地方堆積，其中最廉價的做法之一，就是掩埋在閒置農地中。尤其在馬政府時代，爐渣被視為建築產品的一種，所以不是一般印象中的有毒廢棄物，即使爐渣被隨意拋棄在農地，開罰的金額也不過就是6千元，就跟你把家用垃圾亂丟的罰款差不多。

無奈政府法令一變再變，例如2006年之前可使用在農地，2010年之後在工業用地上的鋪面或回填，根據年份不同也有不同的法規限制。以學甲爐碴案為例，2015年和2019年分別在不同的農田發生掩埋事件，所以地檢署和台南環保局必須先找出爐碴在哪一年掩埋，才能用那一年的法律去判斷違法與否。

所以，地檢署與台南環保局必須經過各種調查，包括送第三方實驗室，以中央標準檢測等等，才能做正確的判斷。絕對不可能只拿著簡單的器材，用目視與臆測來辨別違法與否。這也造成地檢署與環保團體之間矛盾，當偷倒事件頻傳，法律途徑卻始終重視精確度勝於速度。

隨著不同小黨與網友陸續關注爐碴案，網路上也誕生不少謠言，例如學甲出產爐渣米、虱目魚都被汙染等說法，傳的沸沸揚揚，甚至有漁民擔心虱目魚價格被壓地與謠言有關。

台南市政府因此不得不快刀斬亂麻，用公開透明手段，杜絕傷害農產品的謠言。根據媒體報導，台南市政府公開要求業者限期半年清運完畢，也在黃偉哲市長的臉書公布直播清運爐渣的頻道。

雖然學甲爐渣案已在偵辦中，但對地方農民傷害最大的倒不是已被掩埋的爐渣，而是眾說紛紜的謠言。尤其台南是西部稻米重要產地，又是全國最大的虱目魚產地，實在禁不起某些有心人士，用爐渣米或爐渣魚等謠言來博取網路關注。這種謠言不但無視政府檢驗無毒的公告，也對解決爐渣問題沒有實質幫助。

事實上，台灣還有許多地方被隨意傾倒廢土或有毒廢棄物，例如雲林縣就有地方民代護航棄置廢棄物超過十年未清除，即便當事人已經入獄，地方政府還是無力清運。這次台南市政府在司法途徑進行時，首創直播清運爐渣，除了逼業者必須自行清運到合法堆置場外，也即時止住網路謠言，避免農民因為謠傳而傷害農產品價格。

筆者認為公眾關注環保事件是好事，尤其爐渣棄置問題從馬政府以來層出不窮，實在需要更多人監督。但是某些不肖人士為了吸引公眾關注而創造謠言，這種人跟偷倒爐渣的業者一樣可惡。也希望更多地方政府能效法台南的做法，用公開透明的手段來澄清事實、保護農民。

附註「直播爐碴清運」網址：https://youtu.be/k_ozpIWN2GQ

《作者簡介》楊文忠，社區發展協會成員，長期關注濱海環境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