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雲門到底在跳什麼，我怎麼看不太懂？」藝術總監這樣回應

採訪撰文／白舒樺（文創LIFE）　圖片提供／雲門藝術文化基金會

沒有對白、只有音樂，一座舞台、一群舞者，在燈光幻化下搖曳姿態，盡情舞出時而抽象、時而具體的情境，不停由靜到動、不斷由淺而深。

▲「水月」／攝影：鄧惠恩

受邀參與各大座談的雲門2藝術總監鄭宗龍，最常被舉手發問的必考題就是，「請問，雲門到底在跳什麼？要表達什麼？我怎麼看不太懂？」這一連串問題，鄭宗龍早就見怪不怪，但總會耐心舉例，「畢卡索說人們聽不懂鳥在說什麼，可是為什麼大家還是說美呢？」鄭宗龍解釋，我們不會想去看懂樹、看懂雲，但我們看樹看雲時候，覺得很舒服，用這種「感受」去欣賞現代舞就對了，純欣賞、讓頭腦休息，看多了，自然會找到屬於自己的「感受」。

「感受」聽起來空洞，6歲就習舞的鄭宗龍說，「像我現在編舞，放舞台音樂給我媽媽聽，她說她聽不懂，但聽起來覺得很緊張，我就說，媽媽妳可以進戲院看雲門了，因為妳已經有接收到我要傳達的訊息了。」鄭宗龍認為，舞蹈只是提供一個媒介，藉由音樂強弱、舞台燈光、情境轉變、肢體表達，讓當下不同的喜怒感受，進到生活中。

▲「稻禾」／攝影：劉振祥

「我們日常生活裡，很多物件都要有精準的命名，椅子是椅子、書本是書本，但現代舞像一首詩、一個夢，沒辦法框架出一個符號，簡單說，你眼中的現代舞是什麼，它就是什麼，每一個人都允許有自己解釋的方式。如果一直想要看懂，那你就遠離現代舞了。」不過，鄭宗龍建議，若真要選一部現代舞當作入門，倒可以從比較受歡迎的舞碼開始，「到游泳池或直接跳入大海，都能泡個清涼，只是感受不同，換句話說，《薪傳》有《薪傳》的意境，《水月》有《水月》的態度，各有擁護者、都很受歡迎。」

▲圖片提供／雲門藝術文化基金會

正所謂「藝術沒有標準答案」，雲門創辦人林懷民曾說，看不懂雲門沒關係，感動就好，當有人再追問，該如何看懂現代舞，林懷民只給2個字：多看！

【鄭宗龍小檔案】

台北萬華人，畢業於國立台北藝術大學舞蹈系。舞者出身、後來轉為編舞家，2012年，應林懷民之邀，出任雲門2助理藝術總監，是國際知名現代舞編舞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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